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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1章 侯府表小姐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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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, 您吃幾口飯吧, 再這麽下去,您身子骨也熬不住啊。”

一位穿著靛青色比夾的婦人,頭上光禿禿的戴著一朵泛白的絹花,手上端著一碗粳米粥往穿素白色衣裳的姑娘前面遞。

這姑娘約莫十歲左右, 生的十分俏麗, 眉不畫而黑, 唇不描而紅, 雖然還大不, 但足以見往後的風姿如何了。

見這姑娘搖頭, 那婦人端著碗出去了。

外邊覷著的小吏道“塗媽媽, 可是膳食做的不合胃口嗎?咱們這山野之地也確實沒有什麽好的了, 委屈甄小姐了。”

塗媽媽擺手“不是您這兒的事, 是我們姑娘守孝, 沒心思吃,勞煩您了。”說罷,又給了那那驛站的小吏一個銀錁子。

小吏拿了錢心裏高興, 他們這地方達官貴人來的沒幾個,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大方的,怎麽能不高興。

晚上,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,驛站又來了一行人,吵吵鬧鬧的,倒是讓甄珠難免, 索性她便思考起自己做的夢,原本她是一本名為《世子夫人》的的原主,鬥敗了一幹情敵才濃墨重彩的上位,算是宅鬥劇的原女主。

當然,她鬥敗的人中就有原先和世子相愛之人,卻英年早逝,這個人是現在這本書的主角,她記得文案中有一句話寫的是這輩子,她不再信那個男人,保住自己的身家,脫離葉家的掌控,活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。

這篇文就是一篇很典型的重生宅鬥文,這個女主到底性格如何,甄珠是一概不知。

塗媽媽點了一盞燈進來“小姐,睡不著媽?是不是太吵了。”

甄珠一笑“倒不是吵鬧,是我自己想點事情,對了爍兒呢?他睡的如何?”

甄爍是甄珠的弟弟,小小孩子不過六七歲的年紀,失了父親又失了母親,如何不讓人難過,甄珠作為長姐,日日都要照拂著弟弟。

說來甄家全家也是死的慘烈,甄父時任武官二品都指揮使,戍守西北,甄父三年前上陣殺敵被敵人砍下首級,死的慘烈,甄珠的繼兄襲了都指揮使今年也死在了任上,甄珠的母親原是鎮西侯府的庶女出身,做了甄父的續弦,和繼子關系良好,丈夫繼子相繼過世後,她一時受不了打擊,便暈死過去,醒來又聽聞甄家嫂嫂肚子裏的孩子沒了,更是自責不已,很快就走了。

甄家嫂嫂要被家裏人接回去,她為人豁達爽朗,全沒有別人那些小心眼,主動幫甄珠聯系上了甄母的娘家鎮西候府,待侯府同意後,又送了幾個護衛護送她上路。

也因為如此,甄珠心中無限傷痛,還要把弟弟照拂好,鎮西侯府還不知道對她如何,一團亂麻,才吃不下東西。

塗媽媽笑道“睡的香,哥兒懂事多了。”

“不懂事不行啊。”甄珠嘆道。

塗媽媽看了看天,催促道“明兒還要趕路,您可別耽擱了身子,早些休息吧。”

這是去往京城的路,她們住的這個驛站叫淩竹道,過了這個道,離著京城就不遠了,但往往因為這條路僻靜,很少有人往這裏走,甄珠倒是不錯,她嫂子給她的都是精兵良將,這些人又是甄父的部下,對她很是忠心。

次日一早,穿好衣裳,甄珠把手爐給了一個給甄爍,“拿著,今兒別想著出去騎馬,外邊天兒涼,可別凍著才好。”

甄爍不高興道“可我想騎馬嘛!”

“你想騎馬也不成啊,外邊下著大雪,若非咱們家的人得力,咱倆在年前就別指望去外祖家裏了,你如今可不能到處亂去,姐姐可只有你了。”她摸了摸甄爍的頭,也不知道弟弟能不能聽懂。

若是爹娘在,他又哪裏能這般受苦,兄長護著他們,弟弟可著勁兒的調皮罷了。

甄爍似懂非懂的上了馬車,馬車晃晃悠悠的,甄珠正在想著事情,她們去了京城,這些下人未必全部能帶進去,還不如分散一些,日後總是要從侯府出來的,留些人手也是好事。

之前甄珠的爹死後,兄長繼承了世襲的都指揮使,因為害怕自己在戰場上出事,便率先做好了準備,錢財也分割清楚了,甄母過世後,甄家嫂嫂忙著辦了喪事,就進去一點一點的清給了她。

甄嫂嫂說“你們日後去了京城什麽不要用錢,反而是一些笨重的東西該丟的該送人的就送了,這樣也不至於讓旁人盯著你們。”

甄父原本就是西北世襲的千戶,自己拼了命的做了二品官,武官們南征北戰手裏還是存了不少好東西的,這些原本是一半留給兄長,其餘的甄珠和甄爍分,沒想到如今卻是全歸了自己,若是可以她巴不得舍棄這些錢財,換了父兄活過來,這樣母親也不會死了。

她看了看從小伴著自己長大的春柳,認真道“春柳,你今年也十八歲了,若非家裏有事,母親早讓你出門子了。”

春柳是個圓臉有些微胖的姑娘,她是甄母的陪嫁丫頭的女兒,對甄母和她那是忠心不已。一聽甄珠這麽說,忙道“小姐可千萬不要這麽說,現在您身邊也沒幾個伺候的人,奴婢不留下來,怎麽放心,再說了,奴婢嫁不嫁人也算不得什麽大事,您過的不好,奴婢瞧著也不好呀。”

甄珠笑著搖頭“我知道你的手藝好,在哪兒都能把日子過的極好的,跟著我進去未必是幫我,不如這樣,我看了看輿圖,擱前邊就是朱河鎮,這裏離京城不過百裏之地,你就跟我狗子哥留下來,再有幾位護衛大哥一身的手藝,不如在這裏安頓下來,可好?”

她這麽一說,春柳就更不肯了,“小姐,奴婢聽我娘說過,鎮西侯府很是覆雜,你若是進去了,指不定還要受氣,有奴婢護著到底要好許多。”

春柳的母親在西北替甄母守著墓地,順便甄珠也讓他們偶爾去打探一下甄家嫂嫂的消息,怕她改嫁吃虧,也就沒跟著來。

不管怎麽說,春柳還是不答應,甄珠知道,自己現在才十歲,她是需要被保護的,也因為如此,她才堅持道“若不然如此,我手裏雖然有些錢,但也不多,你們在京城裏住下替我置產,春柳,你也是知道的,以後進侯府了,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做主的,你們在外邊我也好有個照應。”

她手裏大概有兩萬兩銀子這些幾乎是甄家幾代人存的錢了,對京裏這些豪富之前也許算不得什麽,但是在甄家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了,這錢是她們姐弟日後的依靠了。

她抽了三千兩給春柳,“你在京郊或者不拘哪兒開個客棧,方大叔跟著,你也莫怕,到了前面你們就走吧。你是在幫我,不是扔下我不管,懂嗎?”

春柳拿著這一大筆錢,忽然覺得燙手,又見甄珠拿了一對小盒子過來給她,她打開一看,是一對金鎦子,一對金耳環,還有一更大紅色的紅玉簪子,她看向甄珠。

甄珠笑道“你和狗子哥成親我恐怕是來不了的,日後你們就好好過日子,替我置辦一份產業出來。”

她不擔心春柳她們昧下錢,第一是她們的賣身契全部在她手上,這個年頭除非想做黑戶,否則很難想做逃奴,第二則是春柳和狗兒都是家生子,春柳的母親在西北守墓,狗兒的爹是趕車的。

況且這二人什麽品行,甄珠也是一清二楚。

春柳把這事跟狗子說了,二人一起過來磕頭,帶走了一部分人後,甄珠終於到了鎮西侯府。

甄爍好奇道“姐姐,這裏有馬騎嗎?”

甄珠搖頭“我也不知道呀,約莫是有的吧。”

鎮西侯府位於老前門大街上,一個府就占了整整一條街道,吳先生是甄珠父親的幕僚,這位先生為人智計百出,這次送甄珠來也是想投靠鎮西侯府。

他和塗媽媽一起往大門口問詢去,豈料家中正鬧著,管事的大夫人不由得暗自吐槽道“早不來晚不來,偏偏這個時候來,我哪裏有空見她們。李金財家的,你替我出去迎了她們進來,就安置在碧玉軒吧。”

韋氏的態度當然影響了下人,李金財家的想,那碧玉軒是個偏僻之地,這位投靠而來的甄小姐,不過是侯府庶出女兒的女兒,一看就是沒什麽出息的,李金財雖然面中帶笑,但是其態度甄珠這樣的人又如何看不出來。

只是她原本就是依靠侯府的,寄人籬下還挑揀什麽。

甄珠塞了一個荷包給李金財家的“我從西北而來,身上也沒什麽好東西,這個荷包媽媽就收下吧。”

李金財家的捏了一下,心中有數,也略微說了幾句“老太太、太太那裏正忙著,表小姐先住下,等老太太忙完,肯定會喊您過去的。”

侯府雖然不一定把這個表小姐放在心上,但該有的禮數還是有的。

甄珠一笑“麻煩媽媽告知,我這裏備了一些薄禮,想送給老太太太太表姐妹們,看來還要等著呢。”

李金財家的也忍不住道“表小姐莫慌,您與旁人不同,我們太太早就惦記著您呢。”

塗媽媽又要奉茶給李金財家的吃,李金財家的原本幾分不耐煩也磨平了,覺得甄家這位小姐年紀不大,倒是極懂禮貌的。

又看了看沙漏,連忙告辭。

回到主院,大太太韋氏這裏正在忙,家裏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,二房的老爺吃了皇上的訓斥,原本世襲的差事沒了,二太太鬧了一場,老太太想讓侯爺幫忙,侯爺早就尋了借口不肯,把老太太氣了個半死。

這老話有說,皇帝疼長子,百姓疼幺兒,在葉家老太太對長子平平,對小兒子和小女兒無微不至,但偏這兩個過的不如意。

韋氏指了一處繡樓給李金財家的看,“這是留給二姑太太的女兒的,這孩子的爹對咱們家倒是不錯。”

葉家老太太生有兩子一女,再有老侯爺還有兩位庶女,長女便是甄珠的娘,嫁給了一個邊境的二品官做續弦,次女嫁給了河北房家,房家是皇商人家,只可惜家中唯獨只有一女,房家老爺原先常常來京城,同侯府來往密切,韋氏知道這些自然不會慢待。

李金財家的笑道“是,奴婢這就派人過去收拾。”

韋氏點了點頭。

如此區別對待,李金財心中有數,但嘴上說的乖巧“這倒是了,大姑太太的女兒甄姑娘住碧玉軒,這碧玉軒幽靜,女兒家貞靜最好,二姑太太家的房姑娘住這繡樓是因為離著二姑太太家原先住的近,也有個念想。”

韋氏一笑,“是了,去收拾吧。”

一直到過了一天,甄珠才見到老太太,同甄珠一起的還有剛進府的房表姑娘,說起來她和這位房姑娘還是兩姨姐妹。

二人站在老太太這裏磕完頭,由丫頭扶了起來,兩位倒都生的好,韋氏看了看甄家姑娘生的清麗動人,相貌讓人見之忘俗,那房家姑娘身量雖然小,但楚楚動人。

她笑道“都是極好的姑娘。”

老太太身邊坐著一位很是端莊的姑娘,她笑著站了起來,老太太指著她道“這是你們的大表姐,我的大孫女。”

甄珠和房雨珊忙上去行禮,葉家大姑娘忙扶了她們一把,“都是姐妹何必多禮,你們既然來了侯府,就是一家人了,千萬別客氣。”

不管這位大姑娘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,甄珠聽了還是很感動的,房雨珊面上看著感激,心裏卻冷嗤,這位大姑娘慣會說這樣的話,不過是假客氣罷了。

她又看了甄珠一眼,還默默的環視四周,心道自己這次可千萬不能犯傻了,這裏的人沒幾個好人。

甄珠和房雨珊由葉大姑娘引著,把周圍的人認了一個遍,她還真的難以想象,自己竟然成了世子夫人,因為此時世子夫人朱氏正在韋氏身邊伺候呢。

大房的人多了一些,侯夫人韋氏,世子夫人朱氏,另有葉大姑娘葉淑儀,二姑娘淑嘉。二房的夫人好像不是很高興,她唯獨只有一子,女兒跟在一個年輕婦人身邊,按照甄珠的猜測,應該是姨娘的女兒。

韋氏面子功夫做的極好,當場噓寒問暖,還給甄珠跟房雨珊一人送了一個丫頭,甄珠自然跪下謝恩。

如此之後,甄珠才道“我從西北來,也不曾了解大家的喜好,隨意帶了些土產,還望老太太,大舅母二舅母、嫂子和表姐妹們多擔待。”

甄家是什麽情況,葉家的人也清楚,朝廷下了旨意,表彰了甄家,但同時也清楚,這對姐弟過來,恐怕也是受了苦的。

甄家一個都指揮使全家都快死絕了,能有什麽錢和權,葉家的人一清二楚,甚至當初甄父娶甄珠母親的時候聘禮都給的不多,葉家純粹是看中了他的位置了,沒想到死的這樣快。

所以沒有人期待甄珠拿出什麽好東西來,甄珠拍拍手,塗媽媽和夏楠進來,一個捧著一個盒子。

“這是天山雪蓮,當初聽我娘念叨著家裏人,所以我記住了,便帶了過來,一人一支,這個藥可以治許多病的,在我們西北,女人們都有的。”

天山雪蓮在這裏不比人參差,而且治女人的小日子紊亂或者關節都是良藥,這藥非常難尋,甄珠卻一人一支,韋氏和石氏對視一眼,覺得這個丫頭頗為用心。

接著甄珠又道“表姐妹們可別嫌棄,我屋裏還有不少小玩意,雖然不值得什麽錢,好歹是個心意,你們過會子跟我去碧玉軒,我給你們。”

這個時代的姑娘家鮮少出門,甄珠這麽一說,年紀小一點的葉淑嘉就跟在甄珠身後,好奇的問是什麽?

韋氏幾人都笑了。

房雨珊看著這一幕,心道,這甄珠也真是的,討好這些人做什麽,覆而又想她慣是個裝模作樣的,我不理會就是。

不僅不理會,她還要裝窮,想想她們家二十多間鋪子,幾十箱的金銀珠寶都送來侯府,到頭來她卻身體越來越差,故而她在來之前也早就把錢安置在外邊了,隨意帶了一些箱籠過來,順便鋪子的事情也賣了一半,一半給侯府。

她跟在葉家姑娘們的後邊走著,看到了世子夫人朱氏,她心情極為覆雜。

甄珠帶她們過來之後,讓塗媽媽開了箱子,“裏邊一個個小盒子是我途徑路上買的,大家隨意拿,我能保證每個人拿的都是獨一無二的。”

難得一向清冷的世子夫人也笑了一下“我倒要看看是多麽的獨一無二。”

她隨手拿了一個,打開一看,是個會轉圈的童子戲鯉魚,轉一下,童子便跑著,葉大姑娘同她嫂嫂關系不錯,捂著嘴笑“珠兒妹妹,你這禮物啊,算是送對了。”

世子夫人不舍得放下,她進門兩年還未有喜呢,這個童子生的可真好看……

甄珠自然知道自己為了讓她拿到費了多少功夫,這些不足以為外人道,她又讓葉家的姐妹們選,葉大姑娘選的是一幅百年好合的紫檀木扇子,葉二姑娘年紀最小,摸出來的盒子裝著一個很漂亮的小玩偶,她驚詫了半天。

“這個是我自己做的,故意放到最後給你的。”甄珠很喜歡這個葉二姑娘,很可愛。

就連房雨珊也拿到一個奇巧的造景,是個小木屋子,裏面什麽都小小的特別可愛,甄珠解釋道“這個我一眼就瞧中了,看來跟你投緣。”

房雨珊扯唇笑笑,她心道,反正這甄珠也不過是為了要自己的好名聲,她收下的也是沒有任何負擔。

再者,她一點都不想和這個侯府有任何瓜葛,若非爹娘都不在了,她一個姑娘家,她是怎麽都不可能過來的。

不過是一個小禮物,葉家姑娘們和甄珠的關系拉近了許多,甄珠為人大方,也不大跟她們爭什麽,不僅是葉大姑娘,就是長房的庶女也愛跟甄珠說話。

更讓人覺得高興的是世子夫人收下甄珠禮物後沒過幾天就有了身孕,她面上不說,也照拂了甄珠幾分。

房雨珊對這些當然都是不屑的,唯獨在看到世子葉睿時,心中有些顫動,其餘時候都恨不得逃離侯府。

而且在侯府的生活質量也完全比不上家中,她想明明侯府貪了她那麽多錢,她要吃個什麽都還得層層匯報,這可真是……

因為甄珠表現的很不錯,韋氏想了一下,也怕落人口舌,便把雪梅閣給了甄珠和房雨珊共住,過完年後甄珠便搬到了新的住處,隔的近了,房雨珊雖然不願意和甄珠來往,但二人的處境在外人看來是一樣的,不來往也多了一些往來。

甄珠倒是好意提點她幾句“房表姐,你我年紀相仿,我們都是一樣,無爹無娘,住在侯府,怎麽也要融入一些。”

這種話房雨珊如何聽的進去,她看了看窗外“可你我二人終究不姓葉。”

“是啊,我們不姓葉,但是葉家給了我們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,無論如何對我們都是有恩的。”甄珠想葉家的人也許有招待不周的地方,但是住在這裏安安定定的,總比在外面強,這個世道,哪裏能容女子在外拋頭露面,尤其是她們這樣容貌的,不知道會遭什麽罪。

二位小姐說話,屋子裏沒什麽人,安安靜靜的。

房雨珊忽然道“便是把你許配給葉軒你也覺著不錯?”

葉軒是長房庶子,年紀輕輕就極是好色,甄珠曾經見過他偷偷把韋氏身邊的大丫頭按著親,她看了房雨珊一眼,“你怎麽料定就是我呢?”

房雨珊冷笑“他這樣的能找到什麽好人,說白了,還不是從咱們倆這裏找,再者大舅母也不願意看到他真的有出息。所以,我們跟他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系罷了,你也別太相信她們。”

甄珠頓了一下“其實大舅母不會這麽做的,若真這麽做了不被人戳脊梁骨才怪,雖說咱們在家是嫡女,但人家是侯爺的兒子,論身份咱們倆還不一定配的上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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